
法律与人情
序
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但是特殊情况应该由人情介入,这才是 rule of law
有关「白左起诉川普,将司法部作为政治迫害工具。(rule by law)」的一些学习思考
这个故事并没有确切的名字,此文仅以核心人物的行为指代
故事
在汉景帝刘启的时候有过一个立储风波,就是汉景帝当时犹豫要不要立他的弟弟梁王刘武作为自己的接班人。
结果了很多大臣反对,因为这等于说是兄终弟及,不是父死子继。
这其中包括汉景帝手下的一个著名的大臣,或者说道德非常高尚的一个人,叫做袁盎。
刘武和汉景帝都是窦太后的儿子,窦太后非常喜欢刘武,而刘武也是特别嚣张的。
当时刘武在洛阳那个地方跟皇帝一样地出警入跸,他也指望说接班做皇帝。
后来他知道汉景帝手下很多大臣都反对他继位,他就派出刺客去把这些反对他的大臣杀死,包括袁盎。
具体派出刺客去执行的人是刘武的两个近臣,一个叫羊胜,另一个叫公孙诡。
后来这汉景帝就发现事情不太对,这接连十几个大臣遇刺。他知道这一定是刘武所为,就派出十几个大臣去调查。
当时窦太后也知道这肯定是刘武所为,她担心这个事情一旦暴露之后,汉景帝不得不依照国家的法律严厉地去处罚梁王,那梁王就有可能被杀头嘛。
窦太后也是忧心这个事,不肯吃饭,日夜的啼哭。景帝也很头疼。
后来去梁国办案子的一个叫田叔的,他当时去梁国办案回来了。
他收集到了梁武刘武的所有不法证据,就一堆卷宗,但是了在进长安城之前,一把火把这些卷宗全部烧掉了。然后空手去见汉景帝。
汉景帝就问,梁王是不是犯了死罪。
田叔说,是的。
景帝就说,请你把文件拿来给我看。
田叔说,我已经都烧掉了。
景帝就问,为什么要烧掉。
田叔说,如果你不把杀掉梁王的话,等于说大汉的法律没有尊严。但是呢,如果你杀掉梁王的话,那你怎么去跟你自己的母亲交代啊。你要不然的话是,你就放弃大汉法律的尊严,要不然就是得罪你的母亲还有弟弟。两难之间你怎么选,我想来想去,干脆烧掉算了。这个事情假装没有发生,大家都装糊涂算了。
景帝觉得说得太对了,就让田叔去拜见窦太后,跟窦太后说,这都是刘武手下的两个大臣羊胜跟公孙诡干的,跟梁王没有关系,现在羊胜跟公孙诡已经被杀掉了,梁王没事的。
当时太后一听,马上就起来了啊,原来绝食不吃饭嘛,现在就坐下来吃饭,心情也平复了下来。
小感触
大家可能觉得这个故事是「宫廷的权谋」,教授讲这个故事并不是想说他们有多么聪明,只是想说,处在那个位置的人,他不得不钻一些法律的漏洞。
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法律非常的严格,但有的时候,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,法律是允许例外的。
教授认为,关于川普的这个事情的话,第一它不是一件大事,第二就是川普做的这些事情其他总统都做过,要么就都起诉,要么就都不起诉。但最好是都不起诉,这并不伤美国法律的尊严,大家都能理解这样的例外的。
参考资料:资治通鉴·韩景皇帝下
初,梁孝王以至亲有功,得赐天子旌旗。从千乘万骑,出跸入警。王宠信羊胜、公孙诡,以诡为中尉。胜、诡多奇邪计,欲使王求为汉嗣。栗太子之废也,太后意欲以梁王为嗣,尝因置酒谓帝曰:“安车大驾,用梁王为寄。”帝跪席举身曰:“诺。”罢酒,帝以访诸大臣,大臣袁盎等曰:“不可。昔宋宣公不立子而立弟,以生祸乱,五世不绝。小不忍,害大义,故《春秋》大居正。”由是太后议格,遂不复言。王又尝上书;“愿赐容车之地,径至长乐宫,自梁国士众筑作甬道朝太后。”袁盎等皆建以为不可。梁王由此怨袁盎及议臣,乃与羊胜、公孙诡谋,阴使人刺杀袁盎及他议臣十馀人。贼未得也,于是天子意梁;逐贼,果梁所为。上遣田叔、吕委主往按梁事,捕公孙诡、羊胜;诡、胜匿王后宫,使者十馀辈至梁,责二千石急。梁相轩丘豹及内史韩安国以下举国大索,月馀弗得。安国闻诡、胜匿王所,乃入见王而泣曰:“主辱者臣死。大王无良臣,故纷纷至此。今胜、诡不得,请辞,赐死!”王曰:“何至此!”安国泣数行下,曰:“大王自度于皇帝,孰与临江王亲?”王曰:“弗如也。”安国曰:“临江王鳣长太子,以一言过,废王临江;用宫垣事,卒自杀中尉府。何者?治天下终不用私乱公。今大王列在诸侯,訹邪臣浮说,犯上禁,桡明法。天子以太后故,不忍致法于大王;太后日夜涕泣,幸大王自改,大王终不觉寤。有如太后宫车即晏驾,大王尚谁攀乎?”语未卒,王泣数行而下,谢安国曰:“吾今出胜、诡。”王乃令胜、诡皆自杀,出之。上由此怨望梁王。
梁王恐,使邹阳入长安,见皇后兄王信说曰:“长君弟得幸于上,后宫莫及;而长君行迹多不循道理者。今袁盎事即究竟,梁王伏诛,太后无所发怒,切齿侧目于贵臣,窃为足下忧之。”长君曰:“为之奈何?”阳曰:“长君诚能精为上言之,得毋竟梁事;长君必固自结于太后,太后厚德长君入于骨髓,而长君之弟幸于两宫,金城之固也。昔者舜之弟象,日以杀舜为事,及舜立为天子,封之于有卑。夫仁人之于兄弟,无藏怒,无宿怨,厚亲爱而已。是以后世称之。以是说天子,徼幸梁事不奏。”长君曰:“诺。”乘间入言之。帝怒稍解。
是时,太后忧梁事不食,日夜泣不止,帝亦患之。会田叔等按梁事来还,至霸昌厩,取火悉烧梁之狱辞,空手来见帝。帝曰:“梁有之乎?”叔对曰:“死罪。有之。”上曰:“其事安在?”田叔曰:“上毋以梁事为问也。”上曰:“何也?”曰:“今梁王不伏诛,是汉法不行也;伏法而太后食不甘味,卧不安席,此忧在陛下也。”上大然之,使叔等谒太后,且曰:“梁王不知也。造为之者,独在幸臣羊胜、公孙诡之属为之耳,谨已伏诛死,梁王无恙也。”太后闻之,立起坐餐,气平复。
梁王因上书请朝。既至关,茅兰说王,使乘布车,从两骑入,匿于长公主园。汉使使迎王,王已入关,车骑尽居外,不知王处。太后泣曰:“帝果杀吾子!”帝忧恐。于是梁王伏斧质于阙下谢罪。太后、帝大喜,相泣,复如故,悉召王从官入关。然帝益疏王,不与同车辇矣。帝以田叔为贤,擢为鲁相。